难人，男人！

轻轻一笑 · 发表于 2007-6-11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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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失落，无助，莫过于现在的穿衣照镜了。他有些无奈。仔细的梳了梳头。老婆这时候已经急急火火的送孩子去补习了。这使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叹息。对着那面会令他讨厌的，甚至是有点恐惧的镜子。 他不是个怎么注意仪表的人。至少和这几天比起来是如此。他耐心的擦好皮鞋。亮了。虽然旧点，但还行。原来，擦亮后的鞋才真正算是双鞋。 又来到镜子旁。瞟了一眼短袖口袋里那红红的百元大钞。鼓鼓的，鼓的胸前是那么踏实。令他有些许的满意，即便知道，那里面只有外面的两张最有含金量。当然，还有他的包，鳄鱼的。以前去参加安全工作会议的时候发的。式样早是淘汰型的了，不过，它从来没现在这么重要过。 从来没做个贼，但这几天，他尝尽了做贼的担惊受怕，最起码是提心吊胆，随随便便一声“早啊，石科长。”都会让他心跳加速。楼道里，小区内，都成了他最想溜之大吉的地方。却偏偏还是要那种若无其事慢条斯理式的溜之大吉。若遇到老邻居，老棋友什么的，这点显的格外的重要。 他都是挤公交去上班的。家里的摩托归老婆了。因为她要接送孩子。男主外，女主内嘛！虽然在老婆看来是个偷懒的口号，但有时物质上的倾斜还是都自觉接受的。原本还有辆自行车，可自从那次去银行交水电费被偷以后，就没再买。虽然当初他也曾不止一次的骂过那些贼，并有期待哪天能抓现行的跃跃欲试，但现在他还是挺佩服的。不容易啊！套用毛主席的话说，做一次贼不难，难就难在以此为职业！ 那以后，就没买过自行车。在这点上，他和老婆的意见是一致的，新的更招贼。虽说被偷不是一次两次了，可那辆特意从旧货市场买的老爷车被偷，多少还是有点困惑的。就像如果自己是个黄花闺女被谁谁糟蹋了那肯定是寻死觅活痛不欲生的。可现在自己明明是个塞着假牙的老太太居然还被非礼，除了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多少还有被人高看一眼的荣幸！日，够贱的。 挤公车最大的愤恨就是你永远都别想踩着他的点。就像这地方台的天气预报。虽说经常扯淡，可没了它还不行。它说晴的话，最起码有个下雨的心里准备。有时候你明明是早起半小时的愣能把你搞成迟到半小时。好在他的工作清闲，又是个中层，最主要的是他那个部门的特殊性，早去个几分钟没人叫好，晚到个一小时也没人在意。当然，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象往常一样，他夹着包，不紧不慢，不紧不慢...... 二 一下就坐到终点站。他第一次坐到终点站的时候发觉居然还是只要一块钱。那是第一天的时候，走神正迷糊的时候，被司机说到点了。一看真是。那时他下车还庆幸，居然还逃了票，可事后才知道，本来就是只收一块。 老规矩，他又向公园走去。都说中国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他一直是不以为然的，每年那么多刚毕业的学生，真个就是个僧多粥少的市面，哪有什么老龄化的迹象啊？可他自打第一次非节假日来公园后才发现，原来这里这么热闹，满眼都是MADE IN CHINA的老头老太。 原本是漫无目的的下了车，原本是想到公园歇歇脚找个清净的，乍一处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之中，他有种窒息的感觉。就像是原本想找个没人的角落方便一下的人，当他急急忙忙掏出东西享受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在百乐门大剧院里一样。这早上夹着包溜公园的跟穿条内裤在澡堂子里洗澡没什么两样。 前几天的时候还是很茫然的。但走着走着，看那些个舞剑跳舞打拳吊嗓子的老头老太们，又有了亲切感。甚至开始幻想起自己的晚年了。不是吗？都四十出头的人了，离那些老头老太还远吗？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能一下子就变老啊，最好是那种还有力气抱抱外孙打打拳的那个年纪！ 练完后，老人们三五成群的叽叽喳喳，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放松。什么猪肉又涨价啦！什么哪家孩子又考上大学啦！......在放松的同时，他由衷的感到亲切。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那些和每天老婆在饭桌上的唠叨，几乎是如出一辙。 他开始反思。 反思那个称之为老公的自己，反思那个称之为家的婚姻...... 三 大概是当兵的出身。他的大男子主义绝对有着行伍风格。按部就班，各司其职。从家务活的分工，到上缴自己的工资卡。他一直是心安理得的。并始终认为老婆煮饭生孩子和男人赚钱养家是一样的天经地义。军政分开嘛！ 想不到在这不管不问之中，一晃都已经十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和老婆相亲的时候。那细细的手指那细细的腰。他也第一次明白了，男人在不恰当时候的勃起，是件多么令人尴尬的事！而现在，夫妻之间的切磋，几乎快成了学术交流了。 当然，那并不说明他的生理机能出现任何的情绪，顶多也就是老化的问题而已！更不能说明他对老婆的感情出了任何的问题，相反，他很爱他的老婆。至少他是个传统的男人。对老婆，他只是觉得已经过了重视功能的年纪了。就象大多数老人对家人扔他们那些破破烂烂的感受一样。不管那些还能不能用，不管那些还值不值钱，可那是自家早年用过的东西，哪怕就算放在储物间里，一年也打不上个照面，可并不代表对那些东西没感情。而且相反的，越破越有感情！ 孩子也大了。从哇哇落地到现在都有属于她自己的小秘密了。把那个日记本藏的跟个老财主藏棺材本似的。可那能难住你当过侦查兵的老爸嘛！更别说也就八十多平方屁股那么大的地方了。还不就是对哪个男生有好感，借个橡皮碰了下手，他和哪个女生特近乎之类的？！多大的事啊，也就这点出息？女儿啊，这以后让你要死要活的人多了去了，这以后让你心烦意乱的事更是大把的等着你呢！别小小年纪就熊趴下啊！ 点上支烟！ 他以前也抽，后来戒了。 因此，对于抽烟，他更多的是一种怀念。怀念那个抽烟的年代。当年，多好啊！都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话还是有道理的。想当年他刚到部队那会儿，什么洗袜子洗内裤，就差帮老兵们找对象了。那被欺负的真叫一个狠啊！可没过一年，自己还不是那样。烟也会抽了，架也会打了。至今还记得那个老兵班长说的那段话：你想不想入党？知道什么叫共产党员吗？那就是什么都要走在群众前面！ 后来，他居然真的入了党。中国共产党...... 四 大刘敲门的时候，他正在漱口。被老婆闻到烟味会有麻烦的，至少，那不正常。老婆这东西就象那裤腰，平时还真就不怎么注意，可真要是肥了瘦了，保不准自己都没在意的时候，它就已经知道了。 本来大刘是约在外面谈事的，可他实在是在公园窝了大半天，连午饭都是在公园门口混的。腻了。就叫他直接到他家来。 两个人是战友。一个连队的。当初一个团里也就他们两个是一个地方的。按理说那叫一个铁。可当年不论是五公里负重越野，还是战术动作演练，再到十公里武装泅渡，两个人都是在铆着劲的争第一。要不是他大刘得了肝炎退了伍，早提干了，哪还轮到他啊。他还记得送他走的那晚，两人都哭了。至于是为啥，反而不重要了。 也就从那以后，一直到他转业到地方，两个人都有联系。淡淡的那种。同时，也是坦诚的那种。他始终认为，他有欠于大刘。尽管更多的是种感慨。人这一辈子，更多的，是靠着别人的成全。而不是什么狗屁能力和运气。 “老石。这次找你，真是没办法了。”大刘还是那脾气，开门见山。 “别急，啥事？”他打开包，递了棵烟。 “还不是我那龟儿子！” “小顺子怎么了？” “出事了。被公安抓了。你还记得你们金属材料厂前一阵子连续被偷废铜的事吗？人家派出所一查废品收购站全明白了，就是他们那几个毛孩子干的。” 他的心象是被猫爪抓了一下。 “你不是保卫科长吗？和派出所那边你也熟。这事你和你们厂里说说，如果我们家属赔偿的话，看能不能和派出所那边打打招呼，把案子撤了，毕竟，都是孩子啊。这两天，为这事没少和孩子他妈吵。你也知道，我开出租的能一天到晚把孩子栓裤腰上吗！老石，你知道我的脾气，这辈子我没求过谁。这次，无论如何帮一把啊！" 他愣住了。就一小会儿，然后默默的说道，“没事，还来的及，来得及。”轻轻的，就象是在和自己说一样。 他想吸烟。打开包，看到了那张支票。 一张十一年工龄换来的十一个月工资的支票。 五 是的，他下岗了。 就是因为那次厂里被盗事件。其实大伙都明白，包括他自己，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直接原因就是在厂里股份制改制的时候，自己对厂里搞的资产评估很有意见，好好的一个厂，现在原材料又是这么供不应求，怎么就负资产了呢？就象是一条漂漂亮亮的牛仔裤，为了跟上时尚，非要用剪子戳个洞，最好在膝盖打个补丁什么的。他不懂。真不懂。 于是，他干了一件被全厂都认为冒傻气的事。至少是全厂都知道的事。用实名给市机械局写信反应情况。那段时间是他最亢奋的时间，也是最难熬的时间。因为，很快，他从同事们那若即若离的眼神，背后指指点点的神情中感觉到了什么。他想坦然。但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底气不足。他觉得他就象那本市电视台报道天气预报的播音员，自己比谁都知道它的可信度，可偏偏还一本正经的当回事。 厂长，不对，应该称为董事长了。绝对是个注意工作方式的人。在庆祝工厂改制的大会上，特意让他坐上了主席台。而且不久，就因为厂里被盗的事，开展了抓安全促生产，定岗定位考核上岗的活动。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下岗了。 他还记得董事长在办公室惋惜和意外的神情，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那是一点都不过份的。他那时才知道，这么多人骂张艺谋不是没道理的。在中国这个具有表演和导演天赋的国度，他那点玩意，确实算不上高明，更称不上什么大师级的了。 他记得当时他有种想方便的冲动，很急很急！日！ 收拾东西的时候，保卫科没有一个人。空空的。象是散了场的电影院。唯一的区别是，一个是满地瓜果纸屑，一个是干干净净。那天，真的很干净。 在厂门口值班室，门卫老张出来送了送他。这让他多少有点感动。就像一个蹩脚的歌剧演员，当发现谢幕时底下还坐着一个人的感动。尽管，那个人只是因为睡着了。 六 又到了熟悉的厂门口，一丝不苟的发型，干干净净的衣裳，擦的发亮的皮鞋，还有那个鳄鱼的皮包，夹的很紧的一个包。仿佛是种习惯，更多的是种潜意识，他看了看表，还差五分钟迟到。刚几天没来，厂牌都换了，原来的“有色金属材料厂”被“有色金属材料有限公司”取代了。 董事长来的很晚，对他的到访很是意外，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外。他简单的说明了来意。董事长点上了一根烟，沉吟了半晌，慢吞吞的说道：“小石啊，别怪我开门见山啊，你这个人啊，挺明白的一个人，可偏偏就喜欢多事。”弹了弹烟灰，继续道：“不是我不帮你啊，我也有我的难处，毕竟，虽然改制了，但还是有董事会嘛！哦对了，还有监事会呢！这个事情它不是什么简单的偷点废铜烂铁的事情，是一起影响很恶劣的盗窃案件那！我想大事化小，可人家派出所也不干那，你可能不知道，人家也是有指标的啊。“ 他又有了种方便的冲动。很急很急的那种。“厂长，我知道，如果没有我写信给局里那事，是不是性质就不同了？”他顿了顿，董事长有点不自然。“不过，厂长，我那也是工作。毕竟我是保卫科长，对厂里的财产负责是我的工作，你把效益这么好的一个厂，在报表上做成了负资产，就不怕工人们在背后戳脊梁骨？你就不怕将来有人半夜敲你家的门？” ...... 一个小酒馆里。大刘和他正喝着。 “你小子就这屌人。那么为难的事，你咋不早说？” “说那干嘛？你们家小顺子的是正事。不能毁了前途啊。” “我也看出来了，要我家那小子有出息就是和自己过不去。现在就图个平平安安，踏踏实实做人就行啦。说真的，我有时真怀疑那小子是不是我的种。不过，不是你帮了我，让小顺子的事就这么了了，我就在这说什么风凉话啊，要换了是我还真不一定能舍那张脸。” “......” “你到是说说，他怎么就肯了呢。” “你忘了我们是什么兵种了？陆军侦察兵啊！”他拉开了他的包，拿出了一个随身听。爱华牌的，是女儿学英语用的，当时，买了送到女儿手中的时候，他还记得女儿的尖叫和老婆的罗嗦。他按下了播放键。轻轻的，和他当着董事长的面按下的时候一样。 大刘听着听着，脸上的神情和那个董事长竟是出奇的一致。他一边听着录音机里董事长用愤怒的咆哮夸耀着和市局某局长的关系，一面轻轻的干了一口酒，辣辣的二锅头，喝下的一刹那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胃子里。烧的眼睛都象进了沙子。隐隐的，象哭的那个意思。就一点，一点点！ 七 那晚，他喝高了。他只知道他睡醒的时候头很疼，而且是迫不及待的喝光了水瓶里的水，然后，又冲向了厕所，吐。清醒的吐着，就差把头伸进抽水马桶里的吐着。 今天肯定是过点了。他只是好奇老婆为什么没叫他。回到房间，脑子疼的象要裂开。他一下子又躺到了床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咯着了。用手一摸，硬硬的，象是个本子。他费力的拿出来一看。好眼熟。真眼熟。只是想不起来了。 他随手翻开封面，上面的一句话让他有点搞不清状况。“这是石小晓的日记，爸爸妈妈不准偷看，否则就是小狗。”他笑了笑，大概是因为有书签的缘故，他一下子就翻到了那其中的一页： 7月16日，晴。今天爸爸回来的很晚。并且妈妈和他吵了起来，说他一天到晚都只把家当旅馆了。爸爸没说什么，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当时，我挺难过的。我不喜欢他们吵架。烦死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孩子，和洋娃娃差不多，一点也不照顾我的感受。我希望家里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希望爸爸妈妈永远不要吵架，永远！ 7月17日，晴。爸爸昨天晚上起来上厕所抽烟了。他从来不抽的。我听到他开厕所窗户的声音了。而且还去刷牙。今天爸爸起的特别早，给我们买了油条和豆浆。妈妈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虽然妈妈说的时候还是板着个脸，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开心。我知道，爸爸还是爱妈妈和我的。 7月18日，晴。我看到妈妈在洗衣服的时候去翻爸爸的口袋，还去偷看爸爸的手机短信。我跟妈妈说那是不对的。因为那是属于侵犯个人隐私。妈妈说，去去去。还说爸爸这几天不正常，皮鞋擦的都可以当镜子了。也是，以前爸爸的皮鞋都是妈妈帮擦的。难道，爸爸也象王平的爸爸一样，外面有了女人?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辈子都不理他。 7月19日，多云。今天我没有去补习。妈妈送我到了老师家以后，我就又回家了。我看着爸爸上了公交车，我也就跟了上去。爸爸一点都没没发现我。他到公园去了。他怎么不上班？我没有继续跟着。我怕。如果爸爸真是外面有了女人？我该怎么办？妈妈怎么办？我该不该告诉妈妈？ 7月20日，多云。我今天又没有去补习。我要帮妈妈。我要帮我自己。我不能没了爸爸，妈妈也不能。爸爸先是去了厂里，下午的时候去了派出所，我看到大刘叔叔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然后他们两就一起去喝酒。爸爸喝酒喝醉了。大刘叔叔送爸爸回家的时候，看见了我，到家的时候把什么都告诉我和妈妈了。我为有这样的好爸爸感到骄傲。顶多我以后好好学习，不再要你们花钱帮我找老师补习了，顶多我不再要吃麦当劳我也再不要什么新衣服了。妈妈抱着爸爸，一个劲的说爸爸傻。而且，还哭了。但我看见，她脸上在笑。爸爸，我们都爱你。 ...... 他感到嘴里有种咸咸的味道，看着床对面的穿衣镜，里面是一个泪流满面的男人，哭的象条狗。他感到了一种幸福。真真切切的幸福。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踏实，跟考试不及格藏着成绩单离家出走后，被大人们找到的孩子一样。 ...... “哟，石科长，今天你可晚点了啊！”居委的李大妈热情的打着招呼。 “没事，还来得及，来得及！” 和往常一样，他夹着包。不紧不慢的。不紧不慢的...... （全文完）

大爱无痕 · 发表于 2007-6-11 19:41

哎,面子.......里子........

班婕妤 · 发表于 2007-6-12 11:01

生活难，做人难！

欧阳中才 · 发表于 2007-6-12 11:06

老石是个“老实”的人，老实人总是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却总是难以融入社会； 　　董事长是个“懂事”的人，懂得的人往往总是做些让人看不懂、想不通的事，却在社会上很吃得开； 　　国企是“只要是国人都可以有所企图的地方”，只是这块肉，总是被那些懂事的人先捞了去，老实人总是慢人一拍； 　　文章揭示的很多社会现象，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也是让人实实在在心痛的。可喜的是，老石的女儿继承和发扬了老石这个老侦察兵的特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老侦察兵给侦察了一番，让读者看到了希望之所在。但愿在她长大后，能够当好“社会侦察兵”，让公道多存于人间。

灵峰 · 发表于 2007-6-12 12:54

仔细读过。 努力领会故事情节以外的一些东西，，，，

花生 · 发表于 2007-6-12 15:04

认真看了几遍， 感触颇深啊。 创作来源生活，搜集这样精妙的素材确实不易，再加上楼主巧夺天工的描述， 使人物和情节都活了。

风倾天下 · 发表于 2007-6-13 07:43

男人很难做人，难做人的是男人！ 生活里男人永远背负着理解和信任的枷锁，做的好了是应该，做的不好是背叛！ 前面是世俗的唾骂，后面是亲人的眼睛，时刻接受监督和舆论！ 难哪，难（男）的都快不会做人了！

阳光电脑 · 发表于 2007-6-13 08:59

全文用了许多形象的比喻，给沉重的主题增加了幽默感，令人忍俊不禁。 幽默以外的以上各位都说过了，不再重复，做人不能太罗嗦。

一缕清香 · 发表于 2007-6-24 10:10

不错1

阿里巴巴 · 发表于 2007-6-25 09:38

男人真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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